【Skade男团/傀暮傀】All I Ask of You
简介：卢西恩上岛时选了“傀影”作为代号。他没想到暮落是一个真正的幽灵。
*Skade家男人亲情团建+私设幽灵暮落+棘刺+酱油博士。傀暮傀cp向，棘极棘cb向
*没什么逻辑的睿智一发完短篇，大概迫害了每个人..只是为了好玩oez
*猫猫！
出于悲惨的过往、出于自身的喜好，卢西恩偏爱在黑暗里待着。他熟知罗德岛上的每一片阴影与每一条通道，知道哪里最适合盯梢以及哪里最适合睡午觉。他甚至选择了“傀影”作为自己的代号，典故自然是取自那位著名的隐匿大师，剧院里的魅影。他像魅影一样，独自掌握着这个四通八达的庞然大物的秘密，整日缩在暗处观察着众人，也借此躲过了无数在他看来不必要的社交——虽然这让他那对谁都自来熟的弟弟十分担忧，但说到底他大哥也不是那么擅长交际，不是么？无论如何，当傀影独自一人躲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，安静地窝在他熟悉无比的阴影里，黑暗包裹下的他感到安全又舒心。
然后他听见黑暗说：“你好啊。”
于是黑暗变得既不熟悉又不安全也不舒心，而很快它甚至连黑暗都不是了。当傀影在惊吓和警觉中猛地跳起身来，他面前缓缓浮现出一个散发着白光的半透明人形。那人影和他面面相觑，最终犹豫着开口：“你好...？”
“......你好。”傀影干巴巴地说。
“我叫暮落。”那家伙自我介绍道，“如你所见，我是一个幽灵。”他的美丽和礼貌丝毫不能抵消这个场景的怪异感。
在幽灵面前自称是幻影还蛮羞耻的，不过傀影还是板着一张脸、拿出演员的大无畏精神介绍了自己，然后毫不意外地听到幽灵——暮落——说：“我有一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我不想当幽灵了。”他叹口气，“虽然很唐突，但我有种预感——你能让我解脱。”
傀影有很多种拒绝的方法，比如“你到底是谁”“为什么找上我”“这件事究竟和我有什么关系”，或者一个单纯的“不用了谢谢你”。但他一对上那双紫色的眼睛，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。
“我该怎么做，像对Beetlejuice那样，大喊三声暮落吗？”他叹口气问道。
“唔，或许有用？我也不知道。”幽灵优雅而诚实地回答。
于是傀影强忍着羞耻，拿出演员的专业精神，字正腔圆地大吼了三声——没有任何用处。幽灵看起来精神无比，甚至像是在该死地憋笑。更糟糕的是，一串他熟悉的脚步噔噔噔地向着这里奔来，甚至人还未到，那高昂的声音就欢快地响起：
“哥你果然是在这儿啊！喊什么呢，又在练声吗？别窝在这里练了快出............咦？！”
傀影颇为头疼地拉低兜帽，不忍直视极境绕着暮落团团直转的模样。听完了幽灵的心愿，厚道又义气的热心小燕鸥十分爽快地替自家二哥打了包票。他双手一拍，福至心灵地说：“我知道啊！你们吻对方一下就好了。”
傀影兜帽下的脸快烧起来了，而暮落的荧白色身影也可疑地染上了些粉。幽灵支支吾吾地说：“恐怕...有些困难...我并没有实体。”
极境乐观的童话幻想破灭了。他看起来大失所望的样子，不过很快又打起了精神：“放心吧，交给了二哥和我就一定能做成。我们认识不少帮手呢！”
暮落征询地看向傀影。后者点点头：“跟我来吧。”
他们首先找到了在极境眼里大概是天塌下来都能扛的大哥。
“我们的大哥——送葬人——可是很厉害的。”极境在路上骄傲地介绍，滔滔不绝地描述着送葬人一向轻描淡写、但实际上惊心动魄的事迹。暮落笑着看了眼傀影，傀影向他点点头：“嗯，无论什么事情他都能做到。”
“这件事情我做不到。”送葬人听完他们的来意后说。
“诶？怎么会这样？”极境难以置信。
“我代表死者狙击生者，也为了生者制造死者。”送葬人平静地说，“但关于生死之间的状态，我的大脑尚未录入这样的知识储备。”
他想了想又拿出破片地雷补充道：“我建议你选择一种状态稳定下来。”
傀影炸了毛的耳朵直直地竖了起来，极境的那缕红发都快吓褪色了，而当事人暮落只是为难地说：“抱歉，地雷对我无效——我大概没有重量。”
送葬人点了点头：“了解了。我会继续充沛我的知识库，但在更新完成之前，我认为寻找专业人士的帮助是最为有效的方式。”
他也跟上了他们，以观察学习的名义。
送葬人口中的专业人士是异客。极境总觉得他大哥和舅子之间有一种高执行度暴力理工男、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惺惺相惜之情。之前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两位当事人，异客问：“什么是樯橹？”而送葬人问：“什么是感情？”
他们离工程部不远，傀影一个闪身就率先过去了。异客听着他的来意，慢条斯理地脱下沾满机油的手套。
“很遗憾，卢西恩......黑市不相信幽灵，因为黑市不相信报应轮回。死去的人是没有价值与尊严的。除了在漫漫黄沙下等待无可避免的腐烂与遗忘外，他们也没有别的权利。”
异客说着，转身去泡咖啡，正好和刚飘进来的暮落四目相对。
“........失礼了。我洗耳恭听。”
半晌后他蹙着眉轻轻敲打咖啡杯沿：“生死之间么...有趣。我了解生者，他们总是被复杂的欲望牵引着向前，或许是复仇的渴念，或许是释怀的勇气。而死者就简单多了，无知无觉也没有念想，一抔黄土盖过身躯。但倘若死者徘徊世间，它们又是在被什么牵引着？没人能给出答案。无论是我的恩师，还是那位王酋。”
“他说什么？”暮落悄悄地问。
“他说他再想想。”傀影回答。
“真是奇妙...如果死亡并不意味着落败与消失、如果死者有口能为自己辩解，那么一切都截然不同了，不是么？这或许能立下全新的游戏规则，又或者连最后的堡垒都会倾塌于无序的混乱。呼...让我不禁好奇那位自诩正义的‘博士’对此如何看......”
“他说什么？”送葬人悄悄地问。
“他说他也不知道。”极境回答。
一行人找到乌有的时候，他正支了个小马扎坐在摊前给人算命。
“叔啊！”极境大老远就风风火火地喊道，“关于幽灵你知道多少？”
“诶，神鬼之事？说、说那种东西做什么！”乌有大惊失色，唰啪一声展开折扇挡在脸前：“子不语，子不语啊！”
说罢他笑眯眯地转向暮落：“哎唷，我看兄台你印堂发黑、生缘浅薄，怕是要有血光之灾。风水秘籍来一本？辟邪符要不要，很灵的哦？”
傀影听不下去了：“你面前这位的就是幽灵先生——暮落。”
乌有的耳羽都炸起来了。他“哈？”了一声，瞪着眼睛从小马扎上一跃而起，围着暮落来回来去绕了三几圈，难以置信地挠着下巴，连说了数声“稀奇”。
“你能提供更具有建设性的意见吗？”送葬人说。
“我可以试着超度他。”乌有摊摊手，“呃...虽然学艺不精，但暮落兄弟不是恶鬼的话——”（说着他悄悄看了当事人一眼）“——事情也是十拿九稳的，保证给人安安心心送上路，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蛇。”
“‘超度’需要目标有重量吗，因为破片地雷对他无效。”
“破片地雷无效？...早说啊！我听博士讲过的，这叫做近地悬浮。”乌有边说边对着暮落挽起袖子，“别慌张啊，您先劳驾搁地雷上飘着，然后我给您一拳，您晕一会儿就没事儿了。”
送葬人摇摇头：“不具备执行条件，因为那样爆炸也会波及到你。”
“嚯。”乌有失望地叹口气。
“改进你的计谋，而不是放弃。”异客适时说，“只要对地雷稍加改良，做到延时或定向爆破，问题就能迎刃而解。”
送葬人点点头。然后他们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。
傀影凑近极境低声道：“...我们去找别人吧。”
极境对自家人的奇怪思路倍感绝望，于是他倾情推荐了自己靠谱又辛勤的好兄弟。
棘刺一边听他们说明来意，一边围着暮落转了好几圈，嘴里只念叨着“真是难得。”
“我刚才也是这么干的，结果被骂了。”乌有愁眉苦脸地小声道。
“那不是批评，只是提问。”送葬人平静地说。乌有看起来不像是有被安慰到的样子。
“嗯，我大概有想法了。”棘刺对暮落说，“但有些事情我想先确认一下：首先，你能被我们看见，也能看见我们；其次，你没有实体，也不存在碰撞体积。”
“是的。”
棘刺从兜里摸出个笔记本和一小截铅笔（“你随身带这种东西？”极境大惊道），眼神热忱地盯着暮落：“但既然没有实体，光线是怎么在你身上反射、从而让我们看到你的？同理光又是怎么投在你视网膜上的？另外，你有新陈代谢吗？又是靠什么维持能量的？如果你一直拔头发，会不会因为不可再生而变成秃头？拔下来的头发会因为失去能量维持而消失吗？”
极境发出一声“兄弟啊”的哀嚎。棘刺恍然大悟般抓抓头：“忘了正事儿了，抱歉——请稍等片刻。”然后他转身钻到实验室里，哐地一声带上门。只听从门后不断地传来嘭、咚、呛啷、咕噜噜、嘶嘶嘶、甚至莫名的噗叽声。许久后棘刺又唰地一声拉开门，一头乱糟糟的黑发看起来可疑地比之前更蓬松了一点。他把一个试管塞到傀影手里：“让暮落把这个喝下去，可能会有效。”
“‘可能’啥啊，哥们儿最靠谱了，我替他打包票！”极境十分之自豪地说。
于是暮落就着傀影的手，将试管里的液体一饮而尽。一群人眼睁睁地看着那液体笔直地穿过他的身体落在地上，然后飘着白烟咕嘟嘟冒起泡来，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，最后竟径直烧穿了楼板，在那里留下一个大洞。
“...........就结果而言，是了不起的发明。”异客意味不明地赞叹道。
“忘了他没有实体这件事了。”棘刺干巴巴地说。
“跑吧。”极境愁眉苦脸地说，“我刚才好像和楼下的凯尔希医生对上了眼。”
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，于是他们躲进了博士的办公室。
博士从屏幕前抬起头，就看见一个个脑袋从门后面冒了出来：“唔，今天这是刮得什么风，一大家子都来了？棘刺也在啊？——哟，这不是暮落吗！”
“你们认识？”乌有惊讶道。
“我们认识？”暮落惊讶道。
“不认识。”博士摊了摊手，向着面前的屏幕一指。“但刚才‘某人’触发了舰上警报，我查监控的时候有听棘刺提到你的名字——就在你们给楼板开了个洞之前。”
暮落和傀影低下头，极境和乌有搓着手眼神游移，送葬人和异客默然垂眼，只有棘刺掏出纸笔、嘴里念念有词地记录：“幽灵...能被...摄像头...所捕捉......”
博士看看这个、又瞧瞧那个，最后叹道：“算了，我没生气，但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在做什么？”
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地说明了前因后果。博士支着手若有所思：“为什么不把思路逆转过来呢？想摆脱幽灵形态，比起选择彻底死去，不如试着活过来。”
幽灵思索着点点头，而傀影问：“该怎么做？”
“比如...暮落有什么执念吗？”
“可是执念的达成难道不会让魂魄走向消亡？”乌有问道。博士赞许地看了他一眼：“是的。所以这必须是一个持续性的念想、一丝点燃你生命热情的火星。但又不仅如此，因为火星只能引燃叶絮，而只有将叶絮投入柴堆，才能点亮黑夜。没人能只靠一件事物活下去，俗话说得好，不要把所有羽兽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......扯远了。总之你们有什么想法吗？”
众人面面相觑，绞着脑汁苦思起来。
“好了，也别想太得狠。”博士无奈道，“我都看见你们大哥脑袋里的齿轮冒火星子了。”
“另外，虽然很高兴见到大家，这里也随时欢迎拜访，但我还是建议你们早些离开，因为今天的助理是凯尔希。”
一行人摩拳擦掌地来到甲板上。
“来头脑风暴吧！”极境积极地说，“‘暮落想要什么大作战’现在开始？”
“暮落想要什么？”傀影从善如流地问。
当事人像是被难住了，困扰地微笑着：“嗯...其实我一直好奇花果茶的味道。”
“想喝茶啊，是好品味。不过摄入液体这事儿我看还是算了。”乌有心惊胆战地回想着。
“那么，我还想听人唱歌？”
傀影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，但很快又落寞地暗了下去，连兜帽下的耳朵都拉平了。异客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，对一脸讶然担忧的暮落说：“抱歉，他情况有点特殊。”
“二哥一开口，你可能活了，但我们全死了。”极境心有余悸道。
“作为替代我可以给你来段快板。”乌有自告奋勇地说。暮落婉言谢绝了，但棘刺眼睛一亮，他很喜欢那些炎国风味伊比利亚小曲。
“其实我还有个愿望...”暮落犹豫着说，“在月黑风高夜，将一群人关在密闭的屋室里，给他们讲上两三个小时的鬼故事，把人哄得高高兴兴的。最后他们问我要什么奖励，我就说：‘把你的人头给我！’ 呼呼呼呼......” 幽灵越讲越兴奋，到最后甚至发出了无比渗人的呵呵笑声。这家伙果然还是个鬼魂啊...大家如此想着，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，留下送葬人一脸平静地站在原地。
“检索到关键词‘人头’，需要我去执行吗？”他举起铳说，被反应过来的众人好声好气地劝止了。
眼看着作战就要陷入僵局，饶是乐观如极境，也忍不住颇为绝望地仰天发出不可名状的哀嚎。
紧接着有什么东西在视野里一闪而过。五感敏锐的联络员眉头一皱：“那是什么？”
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。在他们惊恐万分的目光中，在高高的舰桥顶上，冒出一个优雅地甩着两条尾巴的小黑影。
“Miss Christine！”傀影紧张地低喊。
“女士怎么站在那里？”异客皱着眉道，“太危险了。”
“她怎么上去的？”乌有惊讶地问身旁的送葬人。
“该问题对状况没有帮助。”送葬人冷酷地回答。乌有愤怒地哽咽了一声：“你可以直接说‘不知道’的。”
“舰桥离地太远了，我飘不上去。”暮落焦急地说。
“飘上去也没用吧，毕竟没有实体。”棘刺说，听起来仍对幽灵违反物理基本法这件事颇为怨念。
暮落转向傀影问：“可以用虚影接女士下来吗？”
傀影遗憾摇头：“不可部署在高台。不对空......”
此时路过一人怪腔怪调地啧啧道：“可惜，要是某某来了就过了。”
“谁来了都过不了！”他们齐声喊。那人挨了一发束缚眩晕减速减防和持续掉血，最后被送葬人一铳喷飞了。
“......回到正题。”乌有最后说道，“这个高度想要安稳落地有些强猫所难吧？”
“根据距离和目标重量，考虑到风速和风向，初步计算可得目标自由落体最终速度极快，会对自身造成严重伤害。”送葬人语速极快地说，“我先去联系医疗部。”
“说姑娘胖是不礼貌的。”乌有插话。
“是‘女士’。”傀影严谨地说。
“对数据要一视同仁。”棘刺严谨地说。
“不是讨论那种事情的时候！”极境绝望地大喊。然后他一拍脑门说：“想到了——我可以用‘聆听’减速，虽然可控范围不大。”
“但‘聆听’的减防不会使...呃...女士摔得更惨吗。”乌有凝重地说。
“释放辉煌裂片可以在不降低防御的同时、使女士大范围减速。”异客提议，“当然，是在忽略伤亡的最坏情况下。”
“我不是生存方面的大师，但我觉得这样可能不太好。”暮落犹豫地说。
“还请不要忽略伤亡。”傀影冷静地说。
“我们一个站在另一个的肩膀上，这样摞得高高的将女士抱下来，怎么样？”极境积极地提议，“咱家个头就没有下一米八的，叠在一起区区舰桥——呃对不起啊好兄弟。”
棘刺摇摇头：“不如用我刚才研制的药剂，把整个舰桥融化掉。”
“你反了天了？”极境倒抽一口冷气，“就算你矮、你比好兄弟我矮一头、你是在场各位中最矮的，也不必如此报复啊！”
“......我是平均身高。”棘刺面目平静地说，又稍显委屈地补充道：“但你也不用说那么多遍的。”同样没有一米八的暮落赞同地点点头。
“对不起了兄弟，回头我请你吃饭。”极境愧疚地说。
“再贫下去，是想吃你二哥做的竹笋炒肉罢？”乌有瞥着傀影的脸色心惊胆战道。
“医疗人员已就位。”许久没出声的送葬人报告，“即将计算并对比高空坠落与辉煌裂片对目标造成的伤害。”
“......我已经不是往日的我了。”异客冷静地说，一手抚上胸前的电磁调节器，另一手抛接着一枚王权金币。
“结论为辉煌裂片伤害更高，不建议释放。”送葬人宣布。异客优雅地点点头。
极境哭丧着脸：“想想办法啊舅，你不是宣称‘诡计会追上所有人’的吗。”
“很不幸，我所杀的人比我所救的人多得多。”异客语调冷淡道，“我不是什么正义谋士，只是潜藏在黑市黄沙下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小‘沙卒’，将他人命运像石子一般捏在手里，向每一个罪有应得的人复仇。这样的我，你们仍......”
“我们爱你，无论你是什么样子。”乌有快速地说，“但现在真的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。”
“我给你推荐我正在看的那位心理医生。”傀影补充。
傀影说到做到地塞过来一张小纸条，乌有紧跟着加码了一个平安符，极境和棘刺一左一右、鼓励地大力捶打着他的肩膀，暮落送上一个“我虽然死了但我支持你”的微笑，送葬人依旧面无表情、但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。异客耳羽抖了抖，欲盖弥彰地轻咳了一声。而正当大家眼泪汪汪地沉浸在感人的亲情里，勇敢的好女士“喵”了一声，纵身自舰桥顶部一跃而下。
众人一片惊呼。傀影第一个噌地顺着舰桥窜了上去、试图在半路捞住那个小小黑影，乌有也跟着向上爬、甩出折扇作为缓冲，送葬人快速地计算着落点和冲击力，异客的机械滋啦作响，极境紧握着信标杆，棘刺则在兜里摸索着“高浓度钢板软化药剂”、看起来是想把整个甲板变成能吸收女士冲击力的蹦床。
但Miss Christine在半空中轻轻巧巧地一拧身，躲过傀影与乌有伸出的手臂，掠出异客与极境的援助范围，精准地从层层拦截的缝隙中钻了下去，在众人的一声声惊呼中快速下落，直到离尚未软化完成的甲板越来越近，那无可避免的冲击近在眼前——
——然后她“嘭”地一声落入一个怀抱里。
“没事吧，女士？”暮落抱着她，焦急地翻来覆去地检查着。
然后他后知后觉地：“.........咦？”
傀影又第一个从舰桥上窜了下来，冲到暮落和女士面前，紧张地打量着他们：“受伤了吗？”
然后他也后知后觉地：“.........咦？”
大家都愣了片刻。直到极境用颤抖的手指指向暮落：“你...你有实体啦！？”
乌有难以置信地揉着眼睛：“这是...问题解决了？”
棘刺大概是痛失了好几篇论文，但他还是高兴地往空中抛了几管液态烟花药剂。刚被团团围着理顺了毛的异客兴致正高，索恩之赐也欢快地冲上半空飞了几圈。送葬人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，头上是噼啪炸裂的烟花和嗡嗡飞舞的小机械，身旁是比它们还吵闹的极境和乌有——傀影向暮落保证他们家大哥其实很开心。众人惊讶又好奇的围着刚刚拥有实体的前幽灵，摸摸这里戳戳那里：“真的活过来了？就这么简单？”
“我只是想着：一定不能让女士落在地上。然后不知怎么就真的接住她了。”暮落也颇感新奇地说。
“这就是‘博士’所说的，强烈的愿望么...”异客喃喃道。
“好像很感人？”极境眨巴着眼睛说。
“思想能改变物质，实在是太有开创意义了，可惜实验不具有可重复性。”棘刺无不遗憾地说。
傀影对此满不在乎，他看看暮落又看看女士，兜帽下的眼睛亮晶晶的。乌有折扇一展连叹妙哉，极境和棘刺勾肩搭背地抹着眼泪，甚至连一向八风不动的送葬人都掏出了一张Miss Christine摸摸券。女士躺在暮落怀里，颇为得意地看着这群没用的男人。她优雅地用爪子抹抹脸，骄矜地支起身，前爪搭在暮落的肩膀上，在他受宠若惊的目光中舔了舔他的脸颊。
“原来如此！”暮落感受着脸上湿漉漉的新奇触感，惊喜地笑道：
“看来我最想要的，是猫猫的一个吻。”
于是皆大欢喜。而极境恨铁不成钢地对傀影说：“我从一开始就是对的！”
傀影心虚的视线晃晃悠悠地飘过去，正好对上暮落羞涩又期待的目光。终于拥有实体的前幽灵鼓起了新生以来的第一次勇气，满脸通红地对傀影说：“希望现在还不算太晚。”
完？
“要解除医疗部的待命状态吗？”送葬人问。
“不用。”暮落摇摇头，“......我的胳膊好像被砸骨折了。”
“今天追加了新干员，虽然上岛第一天就断了胳膊，好在是有傀影一直陪着......总之，麻烦安排新人做一下入职体检。”博士揉着鼻梁对凯尔希说。
“以及，唉，把棘刺从舰桥上放下来吧。”
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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